致全国佛教界的贺信
2023-05-26
乐清市融媒体中心作者 林宏伟 金丽华
2022-08-19 09:12
“岩翠积,映水渟泓深碧。中有蛰龙藏不得,迅雷惊海立。
花草化云狼藉,界破遥空一掷。槛外夕阳无气力,断云归尚湿。”
1979年,在海外漂泊了近30年的张大千在思念大陆故土翻检箧笥时,翻到了这首题为《谒金门·题雁荡大龙湫》的旧作,情不自禁地勾起40多年前与友人畅游雁荡时的情景,忍不住挥毫泼彩重画《雁荡大龙湫图》。画面上,龙湫飞瀑如白色巨龙从悬崖上飞泻而下,水墨淋漓,构图简练,色彩明朗。他还在画上题写了100多字款书:
“四十年前,同南海黄君璧、蓬莱于非闇、永嘉方介堪、武进谢稚柳游雁山观瀑大龙湫,倚此辞曾为县令作图。当时俱无印章,介堪磨小凿刀,即席刻“东南西北之人”小印钤之,为一时乐事。回首前尘,真如梦寐矣。六十八年己未夏日,箧中得此词,遂作图并记于上。蜀郡八十一叟张大千爰。”
张大千《延宕观瀑图》,藏故宫博物院
1937年春夏之交,出生四川(西)的张大千和广东(南)的黄君璧、山东(北)于非闇、浙江方介堪、江苏(东)谢稚柳在南京参加第二次全国美术展览会评审工作后,一同经杭州前往温州雁荡山游览,探访灵峰、灵岩、大龙湫、西石梁等雁荡胜景。雁荡雄奇的山水令大家流连忘返,张大千诗兴勃发,填此词后又应时任乐清县长张叔梅之邀与大家合作书画,钤上方介堪别出心裁应急篆刻的一方闲章“东南西北之人”,寓意合作者来自东南西北四方,在中国艺术史上留下了一段佳话。
时年81岁的张大千足迹遍及世界名山大川,为什么对雁荡山还如此留恋?除了张大千,历史上还有哪些诗画名家在雁荡山留下不朽的佳作?
博物馆里的雁荡诗画
雁荡山盘亘在江南已有亿万个春秋,风景迷人,据传唐僧释惟一喜游历山水,云游四方后至雁荡山,赋诗云:“四海名山曾过目,就中此景难图录。山前向见白头翁,自道一生看不足。”
宋代是中国山水画发展的高峰期,雁荡山恰好在这个时期进入兴盛期,及时进入画家笔下。目前我们能看到最早描绘雁荡山的图画,是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宋人赵宗汉画的《雁山叙别图》。清乾隆皇帝曾二次为其题诗。其一《题赵宗汉雁山图》诗云:
“希珍犹见濮王孙,北宋丹青法度存。四大家非望肩背,两将军可溯渊源。不无刻画饶神韵,自有精微契道原。友谊相敦雁山墅,恍看叙别话松轩。”
诗句充分肯定了赵宗汉的画作,末二句檃括赵宗汉自识语。
宋赵宗汉《雁山叙别图》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乾隆皇帝在《再题赵宗汉雁山叙别图》诗中称赞雁荡山“山重水复互吞吐,元气磅礴无津涯。莲池松径置妥帖,飞梁奔瀑腾喧豗”, 赋予画中山水生命状态,展现了“气韵生动”的宋画之姿。雁荡山的魅力在于其山重,其水复,而且相互映衬,飞瀑云雾幻化多变,皆为景。这种特有的气质随着画家的审美思维再现于图景中,呈现出盎然、丰富的生命活力,让乾隆帝这样的观者心生向往之。乾隆帝作为大鉴藏家,生平收藏和过眼书画无数,此作能得到他二度题诗,不仅体现了他对画作的珍视,也体现了他对雁荡山水的神往。这些诗句对画家和雁荡山都给予了很高评价。
现藏故宫博物院宋代赵孟坚晚年书法代表作《自书诗》,也提到雁荡山,其中一诗为《永嘉施雁山以雁荡图求题》。赵孟坚是南宋末年兼具贵族、士大夫、文人三重身份的著名画家,嗜好收藏书画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这首诗说明当时有人画过非常精美的雁荡图卷请赵孟坚题款,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现在无法寻觅目睹。
苏东坡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他曾收到时任乐清县令的好友周邠寄赠的《雁山图》,迷恋上从没有到过的雁荡山,欣然赋诗传情,赞美雁荡山如梦幻仙境,奇秀堪比“三山五岳”及少华山、九仙山等名山。他在《答乐清尹周邠寄雁山图》一诗中写道:
“指点先凭采药翁,丹青化出大槐宫。眼明小阁浮烟翠,齿冷新诗嚼雪风。二华行看雄陕右,九仙今已压京东。此生的有寻山分,已觉温台落手中。”
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还藏着“元四家”之首黄公望画雁荡山的《泷湫宴坐图》,此画真伪曾有所争议。2011年秋,我陪同著名美术史论家陈传席、邵大箴和台湾知名教授江明贤等到雁荡山进行实地考察,专家认定此画所描绘的就是雁荡山大龙湫景区千佛岩一带的景色。
黄公望《龙湫宴坐》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上海博物馆所藏元代李昭的《雁荡图》,前有诗序,然后依次描绘“双峰”“石梁寺”“谢公岭”“灵岩”“马鞍岭”“大龙湫”等雁荡山景,间有诗记,属早期的雁荡山纪游图卷,画面记录的许多景点今天依然可以寻访。
明代画家叶澄的《雁荡山图》也是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名画。叶澄的传世作品极少,《雁荡山图》画有石门潭、章毅楼、石佛岩、石樑洞、灵风洞、罗汉洞、净名寺、蓼花峰、响岩等雁荡山景观,虽然仅是雁荡山的一部分,却已展现出雁荡山的奇秀特色和壮阔气势。作者对景写生,笔底风景各具奇姿,艺术水平之高堪称杰作。清著名收藏家梁清标评说:“堪称希世宝。……不啻超出乎唐、宋、元各大家名迹矣。”
至于故宫博物院、南京博物院、浙江省博物馆、天津艺术博物馆、安徽省博物院等收藏清代及近现代艺术大家描绘雁荡山的画作,可以说是不胜枚举。黄宾虹曾在1916年、1931年、1954年三次到雁荡山,作画赋诗,晚年多次重画雁荡,留下数以百计的雁荡画作被各大博物馆收藏。
黄宾虹《雁荡仰天窝图卷》(藏日本京都博物馆)
外国博物馆也有很多雁荡山题材的画作。如黄公望的好友方从义也画有一幅《泷湫图》,现藏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画中水流转落三叠,瀑下安设屋宇,大约取材自小龙湫的风景。再如日本京都博物馆收藏的《雁荡仰天窝图卷》,是1929年黄宾虹为陪同游历雁荡山的蒋叔南时所画的。
“诗是无形画,画是有形诗”。北宋画家郭煕在其总结山水画创作经验的《林泉高致·山水训》一文中提到“东南之山多奇秀”,并援引雁荡山为例。他认为好的山水画是“可望、可游、可居”的,同时把雁荡山列为名山矩镇,列为山水画家比较钟情的绘画对象。
拍卖市场上的雁荡山水
把雁荡山带到更多民众视野里,除了博物馆的诗画传播,还有拍卖市场上此起彼落的风云。在2010年北京保利拍卖会上,清代状元画家钱维城的《雁荡图》以1.3亿元价格成交,使雁荡山再次成为亿万民众关注的焦点。
钱维城《雁荡山图》(局部)
《雁荡图》是清乾隆皇帝南巡的时候,随从在他身边的钱维城为乾隆帝所画的。乾隆皇帝喜欢将自己巡游时见到的景象记录下来,他多次阅读宋人赵宗汉的《雁山叙别图》,心生向往,但苦于近臣阻拦,无缘亲历,便命钱维城前往画下雁荡山的景象。钱维城不负所托,二次巡游雁荡山,完成了长达7.3米的《雁荡图》长卷。画中每一处的山峰和植被都画得非常细致,陡峭的岩石和山间的林木妙趣横生,高处的山峰与云海交错,有一种仙气缭绕的景象,让去过雁荡山的人看到这幅画,都有一种想再回雁荡山看看的感触。乾隆皇帝也非常喜欢,在《雁荡图》上盖下自己的印章。这幅画在2002年中贸圣佳拍卖会上,仅以429万元的价格被人拿下。8年后身价涨了30多倍,成为第一张挤上亿元书画榜的雁荡山题材作品。
元王振鹏《江山揽胜图》(局部)
2013年,北京保利秋季拍卖会上,由比利时尤伦斯夫妇收藏的元代画家王振鹏的《江山揽胜图》以1.012亿元价格成交,再次让雁荡山题材作品跻身亿元书画榜。这是一卷反映元代浙江东南沿海的宗教活动以佛教为主的实景山水画,客观地表现了当地宋代寺庙的基本状况,包括雁荡山。画作曾入选《石渠宝笈·续编》《石渠随笔》卷四等著录,对研究温州宋韵有积极参考价值。
2015年,潘天寿的代表作《鹰石山花图》在嘉德春拍“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上拍出2.79亿元高价,不仅创造了雁荡山题材书画拍卖的最高价格记录,也创造了潘天寿个人作品拍卖新纪录。这幅画创作于20世纪60年代,是潘天寿最典型的雁荡山题材作品,也是其“中西绘画要拉开距离”理念的最佳诠释。画家采用了其独创的山水与花鸟相结合的创作图式,所写内容则由其花鸟画中经典的鹰石、山花、野草等元素构成,舍去了文人画逸笔草草的随性,在当时反传统呼声此起彼伏的大环境下,最大限度地结合传统养分与时代精神,开拓出全新的花鸟画创作体系。此画在2005年中国嘉德春拍中曾拍出1171.5万元,10年后翻了20多倍,再次让雁荡山水令人刮目相看。
除了亿元书画榜上雁荡山题材令人刮目相看外,拍卖市场上其他画家的雁荡山题材也有不俗表现。
张大千是书画拍卖市场上的佼佼者,1937年的雁荡之行,张大千为雁荡山留下了诸多笔墨,如《雁宕话旧》《雁宕观瀑图》《雁宕大龙湫》《西石梁瀑布》等,其中《雁宕话旧》在2011年6月上海天衡拍卖中拍出644万元高价。
李可染《雁荡山图》
李可染也是亿元书画拍卖榜上的主要画家,他的画作《万山红遍》《井冈山》《韶山》《长征》《万壑争流》拍卖成交价都超亿元,最贵的达到2.9325亿元。他画的《雁荡山下的村舍》才一个多平方尺,在2020年北京保利秋拍上估价高达300-400万元,而他的《雁荡山图》在书画市场十分不景气的今天,2022年春在北京保利拍上依旧拍出高达549万元成交价。
1937年3月(即农历二月)和张大千等同游雁荡山的于非闇,在归途中游浙江天台山时,见“春云满山,时桃花正王(通“旺”),红颜白雪”之佳境,念念不忘,于是创作了《雁荡春雪图》。画家采用传统工笔勾勒,以罩染法层层迭加,植物颜色以白粉为主,辅以淡薄矿物色的敷色法以及没骨渲染的配彩法等,描绘了春暖花开,鸟雀灵动,生动活泼的图景。在2014年嘉德秋拍估计高达680万元。而他另一幅雁荡题材作品《雁荡山鹧图》,在2014年保利春拍作品也高达600多万元。
潘玉良也是书画拍卖市场非常看好的传奇女画家,在2014年香港保利春拍上,她1946年创作的《窗边裸女》以2000万港元起拍,经过多轮竞拍后,终以3000万港元落槌,加佣金3450万港元成交,刷新艺术家个人世界拍卖纪录。因为她的作品多藏于安徽省博物馆,私人收藏非常少。1936年4月18日至26日,在南京举办的“中国美术会第四届美术展览会”曾展出潘玉良的油画《雁荡百将崖》《雁荡散水崖》两幅雁荡山题材作品,虽然没有出现在拍卖市场上,但对雁荡山也是很好的宣传推广。
书画拍卖市场也是现代人研究一个书画家及其作品影响力和生命力的新视角,同时也让我们从一个侧面看到一个题材的影响力和生命力。在当代中国有史可查的书画拍卖记录里,过亿的中国书画有50多张,雁荡山题材有3张,可以说在题材上独占鳌头。在这些画作价值亿元的创作者中,还有徐渭、黄宾虹、李可染、潘天寿、张大千等都画过雁荡山,对雁荡山特别钟爱,这是一种颇值得研究的现象,他们的雁荡山画作,对宣传雁荡山,推广雁荡山起到不可忽视的积极意义。
黄宾虹 《雁荡仰天窝图卷》(藏日本京都博物馆)
山以人传 人以山显
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雁荡山水因其多奇峰峭壁出霄汉之外,瀑布千丈飞落于霞云之表,深受历代文人雅士喜爱,自开山以来,因历代名人诗画而名声远扬,山以人传。然而,许多名人名作和雁荡山紧密相连,让名山与名家名作相互成就,人以山显,最终成为文化史上的一道特别风景线。
唐怀素《四十二章经》(局部)
唐怀素《四十二章经》(局部)
唐大历十三年(778年),史称“草圣”的唐高僧怀素为佛经中有关雁荡山的描写所吸引,云游雁荡,流连忘返,于是在一种极度畅快的心境之下,创作了草书经典《四十二章经》,完成了个人艺术生涯的一次升华。雁荡山从此逐渐进入中国文人的知识图景中,画坛巨匠徐悲鸿见到怀素的《四十二章经》,专门绘制了一幅《怀素写蕉叶图》,上书“藏真四十二章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诚当以书佛目之”。
“一代词宗”夏承焘对雁荡山也是情有独钟,称之为“家山”。1944年10月至1945年7月,夏承焘应邀到因避战乱搬迁至雁荡山的乐清师范学校任教,在雁荡山度过了10个月。期间夏承焘和灵岩寺住持成圆上人交往甚密,经常和成圆上人及友人吴鹭山、学生黄体芳等在一起谈论天台宗、《华严经》《楞严经》,并先后阅读肇公《物不迁论》《大宝积经》《大智度论》和熊十力《新唯识论》、圭峰《禅源诠》,以及《涅槃经》《阅藏知津》《宋儒与佛教》等书籍,对佛禅进行深入研究。
禅隐雁荡,名山胜景,给夏承焘的人生和创作带来深刻的影响,在他后来创作的许多优秀词作中,禅意十分明显。夏承焘多次在诗文中表达归隐雁荡之意。他在《紫霄曲》一词中写道:
“屏开霞绮,有银河倒挂,家山画里。此生归兴属灵岩,何意扁舟梦西子。猿公教我,乞紫霞片席,好安顿、吟魂稳睡。五车身后且休论,一壑自专聊窃比。”
《紫霄曲》不但赞美了雁荡山的如画景色,还表达了作者期望安顿雁荡山的心境。1986年5月,夏承焘在北京逝世后,友人遵其遗嘱,将其部分骨灰埋放雁荡山灵岩景区天柱峰西侧、紫霄障南麓的一片岩壁中,夏夫人吴无闻专门抄写《紫霄曲》,请人刻成碑铭嵌在夏承焘墓前的岩壁上,成为雁荡山人文景观。
李可染是当代中国杰出的画家、诗人。他自幼喜爱绘画,13岁时学画山水。43岁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49岁为变革山水画,行程数万里,两次深入到雁荡山写生。他对接待他的干部说:你们是工农干部,有思想有特色,我要给你们画画。他为雁荡山创作了诸如《雁荡山》《雁荡山下的村舍》《忆游雁荡》等系列优秀作品。
陆俨少也是当代中国杰出的山水画大师,与李可染并称“南陆北李”。他在山水画创作实践中不断推陈立新,从而自成一家,用新奇的笔墨绘制了独特的艺术人生。1963年和1982年,陆俨少曾两次兴游雁荡,饱览奇峰秀谷,雁荡山成为其山水画作的重要题材,并对其山水画艺术技法、风格的转变产生了较大影响。他在《陆俨少自叙》中这样说:
“世人多重黄山,故黄山画派,大行于世。我独走雁荡,认为远较黄山入画,它的雄奇朴茂,大巧若拙,厚重而高峙,似丑而实秀,为他山所无。故我多画雁荡,一以山之气质与我性格相近,二以不欲与人雷同,可以多所创意。因之,此二十年来,我多写雁荡风貌,大小几至数十百幅,而黄山则十不及一。画山当得其精神面貌,所谓典型是也。得其典型,虽不能指名为何峰何水,而典型具在,不可移易,使人一望而知为雁荡,这是最难。”
陆俨少在其1985年创作的画作《雁荡岩瀑》题跋中写道:“雁荡岩瀑,由于石之奇而后瀑之泱漭,变化擅天下之胜也。雁荡之石之瀑以及山中之一草一木无不奇,皆足当天下第一而无愧,予故好写之。”字句中难掩其对雁荡山的属意与恋怀。
当代美术史上“雁山尽是潘公石”一说,更是雁荡山以人传、人以山显,名家名作与名山相互成就的典范。
潘天寿《小龙湫一截》
潘天寿是当代中国美术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画家、教育家。他的书画布局奇新,气势磅礴,融诗书画印为一体,享誉世界。可是人们很少关注,他早年有着强烈的佛禅意识,他的许多画作和大号都和佛禅有关。1954年,潘天寿在华东美协成立大会上披露,自己30年代曾想出家为僧,远离世俗,面壁十年,悉心作画。在弘一法师的开导下,才打消了他出家的想法。
雁荡山距离潘天寿的家乡宁海不远,潘天寿早年就去过雁荡山。20世纪五六十年代,潘天寿多次随同中国美术学院师生到雁荡山写生。他到雁荡山写生的次数尚未得到确认,但他对雁荡山情有独钟是毋庸置疑的,如其晚年创作的《春塘水暖》《梅月图》等,皆在题跋中提到雁荡山,这未必是潘天寿重游雁荡山所致,很可能是因魂牵梦绕而魂游雁荡山所做。潘天寿认为:不能认为画得像就是最好的绘画。画是要由画家画出来的,画家不是机器,他有技法、有头脑、有思想、有感情,把这些东西加上去画出来的才是画。画是主观的感情和客观对象结合的产物。
学者王薇在《潘天寿的雁荡写生和中国画创新》中说:潘天寿一生旷达不争,在他的画室中经常挂着弘一法师所赠的一幅对联:“戒是无上菩提本,佛为一切智慧灯。”可见其对于佛禅世界的向往,希望在纯净的禅理世界中寻得沉思,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雁荡山的钟声、古寺、落花流水等皆流露出淡淡的禅意,已触及潘天寿的内心。潘天寿的高明在于他创作的雁荡花石系列作品中并没有舍弃其对佛教及禅意的表达,而是将其与蓬勃的时代精神相结合,在迎合时代的同时进行了自我精神的表达。
潘天寿《雁荡山花》
1965年,潘天寿的《雁荡山花》被送往北京人民大会堂作铺壁;《灵岩涧一角》《梅雨初晴》《小龙湫一截图》等名作也被广为传颂。因此,有人评说潘天寿再造了雁荡山,雁荡山也成就了潘天寿的艺术。潘天寿通过雁荡山开创了中国画的新格局,也将他的艺术推向了新的高度——潘天寿的真正艺术面目由此开始充分展现出来。
大美雁荡,就这样和诗画名家名作同命运,共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