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阿弥陀经》易解之二十
2025-01-23
乙二 简述鸠摩罗什生平
鸠摩罗什(344~413;一说350~409),又译“鸠摩罗什婆”或“鸠摩罗耆婆”,略作“罗什”,汉译“童寿”(以其童年之时即有耆宿之风,故名)。东晋十六国时期龟兹国(新疆疏勒)人。既通梵语,又娴汉文,博通大乘、小乘;精通经、律、论三藏。与玄奘、不空、真谛并称中国佛教四大译经家,更位列四者之首,乃中国佛经翻译史上公认的第一大家,后人盛赞其为“翻译学鼻祖”“语言学大师”。
据《南山感通传》中所载天人费氏答道宣律师之所说——“什公聪明,善解大乘。彼自七佛以来传译,得法王之遗寄也”,可知其不仅是释迦世尊一代佛教之译经大师,亦是七佛以来众所推崇之译经大师。
鸠摩罗什所译之经卷,对后世东土修习佛学者之影响无可估量,甚至影响到我们今天的语言与生活,于佛教史上之贡献居功至伟,堪为后世佛弟子修习佛学之导师,故后世佛弟子感念其恩,多以师礼尊之。
什师之父鸠摩罗炎,出身天竺望族,乃天竺国老宰相达多之长子。其天赋奇才,品行高洁,不慕荣华,不嗣相位而出家,周游列国以学道。后东度葱岭,得至龟兹。龟兹国王敬慕其德行而迎为国师。时国王有妹耆婆,双十年华,甚为聪明,逼其娶之。后生二子,即鸠摩罗什与弗沙提婆。
据传,什师尚于母胎之时,其母无论智慧或辩才皆倍增于前,更无师自通天竺语言,且运用自如。
其时,一罗汉名“达摩瞿沙”,对其母言:“此子将来定为不世出之佛门智子。”此罗汉更以释迦世尊大弟子舍利弗尊者在母胎时能增其母智慧一事,以证其实。
以是之故,迨至什师出世,世人多传什师乃舍利弗转世,而什母亦于什师出世后,顿时忘却天竺语言。
什师出世后,相貌出众、天资超凡——半岁会说话;三岁能认字;五岁开始博览群书。
七岁时,什师从母出家(其母素来笃信佛法,道心坚固,欢喜苦行,生下二子后,不久即出家,什师时年七岁),足迹遍布西域三十六国,更游学天竺,遍参名宿,深究妙义。
相传,此时的什师每天能诵千偈。其间,什师亦修习“阿毗昙”。《高僧传》云:“诵毗昙既过,师授其义,即自通达,无幽不畅。”
九岁时,什师随母渡辛头河至罽宾(今克什米尔地区),师从名盛一时的槃头达多诵读杂藏与《阿含》等经,仅三年,即通达小乘经论。其间,什师已能登坛讲经。
槃头达多对于有此弟子,甚是欣慰,多有赞誉。
罽宾王亦为什师之名所震动,遂请什师入宫,集合当时有名的外道论师与其辩论。
外道论师见什师年幼,心中轻视,出言亦颇有不逊。什师不为所恼,更抓住外道论师言语中的漏洞,将其一一挫败。外道论师惭愧无言,不得不折服于什师的智慧与辩才。
经此一事,罽宾王更是对什师恭敬有加,对什师持贵宾之礼,每日以粳米、面、酥等物供养。什师所住之寺院也觉得脸上有光,遂命大僧五人、沙弥十人专门负责什师的饮食起居,对其执弟子之礼。
十二岁时,什师随母欲归返龟兹。西域诸国闻之,皆聘以重爵,什师都不为所动。
相传,于归途中,什师随母路经月氏北山,偶遇一罗汉。罗汉见什师之样貌,心中大为震惊。依《高僧传》中记载,此罗汉对什师之母道:“常当守护。此沙弥若至三十五不破戒者,当大兴佛法,度无数人,与优波掘多无异。若戒不全,无能为也,正可才明携诣法师而已(当长久尽心守护此沙弥。若此沙弥至三十五岁时仍能守戒不破,佛法将因其而大兴,无数人更将因其而得度;反之,则此沙弥将来就仅是一个能传佛法的法师而已)。”
此后,什师与母经月氏北山进入沙勒。
一日,什师随母至寺中拜佛,见一佛钵,心中欢喜,竟轻易将钵拿起,戴于头顶。
其时,什师心中有疑:“钵形甚大,何其轻耶?”一思及此,顿感钵重如山,力不胜任,失声之下将钵弃置于地。
什母问其缘故,什师答言:“儿心有分别,故钵有轻重耳。”
经此一事,其母遂与什师于沙勒驻留年余。其间,什师自习有部的要典《发智论》,以及“六足”诸论,又诵《增一阿含》。
沙勒国王闻什师盛名,遂听从当地三藏沙门喜见建议,为了勉励国内僧众,兼以对龟兹王表示友好,特举行大会,请什师升座说《转法轮经》。年轻的什师从此声誉益盛。
于沙勒驻留的这段时间里,什师先后得遇两位善知识——佛陀耶舍与须利耶苏摩。
罽宾三藏佛陀耶舍先于什师来止沙勒。其人学究大、小乘,兼通五明诸论和世间方术,善于谈论,为沙勒太子达摩弗多所敬重,留在宫内供养。什师后到,曾从之受学。
受其影响,什师也于说法之暇,诵习《韦陀舍多论》,研究梵文撰述体制,又博览《四韦陀》和五明诸论,乃至阴阳历算,莫不穷究。
随后,什师又遇莎车大乘名僧须利耶苏摩,从之参学,听受《阿耨达经》,悟蕴、界、处诸法皆空无相。从此,他的学问一变,专务“方等”,广求大乘义要,待受诵《中论》《百论》和《十二门论》后,乃叹“吾昔学小乘,譬人不识金,以鍮石为妙矣”。
离开沙勒后,什师复随母北行。经过龟兹北境的温宿时,什师又以论议挫败当地一有“神辩”之称的道士,声誉益隆。
其时,龟兹王闻什师归来,亲自往迎。
回归龟兹以后,什师应王女阿竭耶末帝比丘尼之请,弘宣方等诸经,阐明诸法皆空、假名无实之真义,一时诸国宗仰,信众云集。
二十岁时,什师于龟兹王宫受具足戒。此后,什师又师从卑摩罗叉(此据《高僧传》。而依《出三藏记集》,言“从佛陀耶舍学《十诵律》”。然依考证,更倾向于以前者为实)受学《十诵律》。龟兹王因仰其道风,尊什师为国师。
不久,什母为证道而远游天竺,更于到达天竺后进登三果。
于临行前,什母对龟兹王白纯言:“国难将至,我亦将远行。”又对什师言:“方等深教应大阐真丹(古印度等地对我国的称呼,同“振旦”或“震旦”)。传之东土,唯尔之力,但于自身无利。其可如何(方等大乘佛法,尤契东土众生之根机,应使其在那里得到弘扬。而传法之大任,唯有靠你之力方得成就,却又于你自身不利,当如何是好)?”
什师答言:“大士之道,利彼忘躯。若必使大化流传,能洗悟蒙俗,虽复身当炉镬,苦而无恨(大乘菩萨之宗旨,唯在利益众生而不顾身命,若能让大乘佛法得传东土,教化蒙昧众生以开悟,纵然是身作炉镬,虽苦无恨)。”
由此可见,什师虽年纪尚轻,却早已发心传法东土。以是之故,待到什母远游天竺,什师仍留龟兹,于新王寺弘法。
此后,什师于寺侧故宫之中,偶得《放光般若经》。什师方开卷欲读,即有魔来扰乱——以神通力遮蔽经文。什师有大智慧,拜读此经之信念亦坚如磐石,非是区区魔力所能扰乱。魔见事不可为,悻悻退去。
魔去字显,什师正欲习诵,忽闻空中有声言:“汝有大智,何需拜读此经?”
什师答言:“汝是小魔,速速退去。我向道之心坚定,不可逆转。”
此后,什师精研此经两年,乃通达其义。
两年后,什师于大乘佛法之修行更为精深。龟兹王为什师造金师子座,铺锦褥于其上,以为升座说法之用。
什师因感念其师槃头达多未悟大乘,遂辞王之美意,欲往寻其师为说大乘。不想,槃头达多不久之后竟不请自来。什师遂为其广说大乘。
槃头达多受学大乘后,心中信服,遂礼什师为师,言:“和尚是我大乘师,我是和尚小乘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