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法师:太虚大师成长路上的关键法缘助力者
2024-11-17
向下讲六祖慧能大师。经文上说:
第六祖,名慧能,传衣钵,道大行。
慧能大师,岭南新州人,俗家姓卢,家里很贫穷,而生性至孝,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之后他每天到山上去砍柴,卖出钱来,买些油米供养他的母亲。某一天,他挑柴买给一户人家,事情办完之后,在那家的屋檐下休息,忽然听到有人在诵经,他对于经文很能领会。于是,慧能以谦虚的态度,对诵经人说:“请问客人诵的是什么经?”客人说:“《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你懂得吗?”慧能说:“我懂得一点。”于是,将刚才听到的几句经文为客人演说。
客人沉默了半饷,很感慨地说:“我读了一辈子的《金刚经》,却一无所知,阁下一听就懂,岂不是生有自来的智慧?”客人说到这里,用眼光打量了慧能,问慧能说:“阁下有此神悟,何不往黄梅东山,去叨教宏忍大师。我读诵的《金刚经》,就是东山宏忍大师教的。忍大师说:‘《金刚经》久读,可以生发智慧’。”
慧能说:“承蒙您老指教,我却没有这份福气,因为我家还有老母,又一贫如洗,全赖我打柴过活,我哪能远去呢?”慧能无奈何地答复客人。那客人真慷慨,安慰慧能说:“这不成问题,你如出家,我送你二十两银子,足够你母亲令堂生活所需,你可以安心去了!”
于是,慧能很高兴地安顿了母亲,去到黄梅,求见五祖宏忍。
宏忍大师一见就问:“你是哪里人?”慧能说:“岭南人”。宏忍又问“来这里干什么?”慧能说:“只求作佛!”
宏忍就说:“岭南人哪有佛性?”慧能就说:“人虽有南北,佛性岂有南北!”五祖更大声喝道:“这獦獠根性太利,到碾磨坊舂米去吧!”
慧能依教奉行,在碾磨坊舂了八个月的米,全寺的人都知道他不识字,但做事一点都不马虎,因此,大家都叫他“卢行者”。慧能舂米的余暇,有时间也常与寺中的僧俗接触。有一天,他遇到大寮的烧火烧饭的师父们,嘴里皆念念有词,问他们说:“喂,同参!你们念的什么啊?”师父们说:“念的是首座和尚的偈子,因为和尚令大众说:‘你们参禅都很久了,各各做个偈子来,看谁能识自本性,见自本心,我就传他的衣钵,作一代祖师!’我们这些人,都说不上什么叫明心见性,更作不来什么偈子,首座神秀和尚,宗教兼通,全寺的大众,没有一个不信仰他的,这偈子就是他作的,大家都念得烂熟。那偈子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慧能听了之后,心想,这偈语在心地上来说,是还没有入门。他就要求一位师父说:“偈子写在什么地方,你领我去看看好吧!”于是那位师父带来慧能去看那偈语。刚好,有一位张别驾的居士,也站在那儿看偈语。慧能要求他说:“檀越!我也有一首偈语,可惜我不识字,请你帮我写一写,好吗?”张别驾就说:好的,当然可以。于是慧能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把它写在神秀偈颂的旁边。
张居士为慧能写上之后,心里也感到惊讶,一个木不识丁的人,竟然会作这么好的偈语。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卢行者的偈语境界比首座神秀高,有人说神秀境界高。这时候,这个消息传到五祖那里,五祖宏忍早已看到了神秀所作的偈子,没有入门,但他也曾经称赞说:“依这偈语修行,也能证果!”可是,当慧能写下了偈子的当天晚上,五祖看过以后,却脱下鞋子,把它擦掉了。寺中的大众,都异口同声地说:“我说卢行者,一个大字不识,他也写什么偈子,到底被和尚擦掉了,我真替他害羞。”
某一天晚上,五祖走进了碾磨坊,问慧能说:“米熟也未?”慧能说:“熟已久矣,犹欠筛在。”五祖用他的手杖轻轻敲了碓头三下便离开了碾磨坊。慧能领会五祖的心意,等到三更以后,大众师父都休息了,他悄悄地跑到方丈室。五祖将他引到卧室里,为他宣说《金刚经》大意,说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慧能豁然大悟。于是五祖就把禅宗的大法,传授给慧能,慧能就成为禅宗的第六代祖师。五祖吩咐他说:“过去达摩尊者初来东土,为要取得人的信仰,所以传衣,以表示得法。我今传授于汝,汝须谨慎护持!但是,现在人们的信心已经成熟,衣,反而变成争端,从今而后,不必再传了。”五祖怕被人知道会陷害六祖,叫他立即离开东山黄梅。六祖于是礼谢、持衣,连夜回到岭南去了。这就是经文上讲的“传衣钵”。“道大行”:六祖回到岭南以后,因为因缘没有成熟,不敢出头露面,就隐身在四会猎人队伍之中,为他们做守猎的工作,虽然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他只吃肉边菜。等到唐高宗仪凤元年正月,距离得法的时候,已是十五年的时间了。六祖于是离开猎队,来到南海法性寺,就是现在广州的光孝寺,听印宗法师宣讲《涅槃经》,但是,这时候的六祖,还是在家居士的身份。在某一天的傍晚,有两位比丘在廊下散步,远远看到道场外旗杆上的幡子飘动,两人忽然感到兴趣,立下脚来讨论这个问题。一个说是幡动,一个说是风动,他们两人各述理由而争论不已。六祖听到了他们的争论,走近他们的身边,向两位比丘说:“刚才听到二位师父的辩论,都很高明,但我也有点意见,可容许我参加讨论这一问题吗”?二位比丘说:“欢迎,欢迎!”六祖说:“据我的拙见,我以为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是你们两位的心动。”两位比丘听到一位在家的俗汉能说出这样的语言,真是惊讶得不得了,这绝不是一位平凡的人,他们马上秉告印宗法师。印宗法师早已知道六祖得法而后,隐居山林还未能出山的消息。听到门下的报告,认为这必是六祖慧能大师。于是,在请见之下,稍一问讯,果然不错,就是六祖慧能。印宗法师喜出望外,马上替六祖改换僧装,又召请附近的诸山长老为六祖剃发。授满分戒,请他升座说法。仪凤二年,六祖移住宝林寺,当时有位韶州刺史,请他在大梵寺说法,并且接受无相心地戒。一本《六祖坛经》,就产生于这个时候,于是教外别传的“大道”,也由是而盛“行”于世。经文上说:
六祖下,二禅师,南岳让,青原思。
禅宗由大迦叶尊者至二十八传而到菩提达摩。菩提达摩为东土禅宗的初祖,六传而至慧能,都是单传。六祖以下得心印而有迹象可考的有四十三人,四十三人中能使法统绵延不绝的,又有两支,那便是如经上所说的“南岳让,青原思”两位禅师。
南岳怀让禅师,金州人,俗家姓杜,十五岁的时候依荆州玉泉寺弘景律师出家,受过具足戒而后,研习律藏。他自以为出家者为无为法,对于这寻章摘句的修学,没有兴趣。经同参们的指引,去参嵩山慧安国师,慧安知道他的机缘所在,又启示他直诣曹溪参六祖慧能。慧能大师一见南岳怀让禅师,劈面就问:“什么处来?”怀让曰:“嵩山来。”
六祖又问“什么物?恁么来?”这问题可把怀让禅师难住了。怀让在六祖座下经过八年的参究,终于明白,他立即报告六祖说:“某甲有个入处。”六祖说:“如何?”怀让曰:“说似一物即不中” ?六祖问:“还可修证也无?”六祖恐怕他落于断灭,故有这一问。怀让曰:“修证即不无,染污即不得。”六祖就说:“即此不染污,是诸佛之所护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西天般若多罗尊者,曾经有过预言说:“在你的座下,有一马驹,踏杀天下人,你且志之于心,不必速说。”怀让豁然契会,从此在六祖座下服勤劳役,十五年时间,而后才分化出去。
禅宗的正统法派分为两派,两派便是:南岳怀让禅师和青原行思禅师。“南岳让”在六祖座下受心印的经过,已经讲过了,现在讲“青原思”了。
青原是山名,山在江西吉州。吉州,后改为吉县。行思禅师得了六祖心印而后,讲道于青原山,所以名“青原思”。行思禅师是吉州安城人,俗家姓刘,童年时代就落发出家。出家而后,他的态度就显然和众人有点不同,不同之点在哪里呢?所谓“沉默寡言”。
后来听人传说,曹溪法席的盛况,于是前去参礼。行思一见面就问六祖说:“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六祖曰:“汝曾做什么来?”行思答复说:“圣谛亦不为。”六祖曰:“落何阶级?”这是六祖的追问。行思曰:“圣谛尚不为,何阶级之有?”六祖听了行思的答复而后,认为这是僧众中的凤毛麟角,根器的锐利,无能为比,因而将他留在门下。有一天,六祖大师对行思说:“禅宗的传统,向来都是衣法双传,师资辗转授受,衣是表信,法乃印心,你现在接受了我的传承,不患人家不信。我因为衣的关系,遭到很多凶险,如果再传下去,竞争必定更甚于前,所以现在将衣留镇山门。至于法,你可以分化一方,不要使它断绝。”这是青原行思得法的经过,得法之后他住吉州青原山静居寺,接引修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