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教三字经》略讲之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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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教三字经》略讲之二十五
发布时间:2024-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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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教三字经》略讲之二十五(图1)

经文上又说:

此一派,贤首宗,亦行布,亦圆融。

  讲到这里,对于贤首宗的介绍应该说的都说到了,所以这里作一结束语说:由初祖杜顺到五祖圭峰,这几位中心人物和主要的著述,都已表达出来了。因而,“此一”支“派”,那便是“贤首宗”。

  “亦行布,亦圆融”:清凉国师在《华严疏钞玄谈》教起十因中,第六彰地位,谈到这个问题。他说:“这是表示菩萨修行佛因,由始至终,在阶位上有一定的等级。”

  那么,什么叫做“行布”?“行布”就是,“行”位分“布”,也就是阶级的浅深,井然有序。《华严经》从第二会起至第七会止,分别说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妙觉。修学佛法的人,可以按部就班,循着这次序前进,保证可以到达佛果的位置。

“圆融”又是什么意思呢?清凉国师说:“一位即摄一切位故,一一位满,即至佛故”。“一位即摄一切位”,丢开十信不谈,从初住至妙觉,有四十二位,在这四十二位之中,如举初发心住,就该摄了其余的九住,同时也该摄了十行、十回向、十地等三十多个位置。

  “一一位满,即至佛故”:如初住摄于初行、初回向、初地,第二住,该摄二行、二回向、二地等,如果十住修满,则该摄十行、十回向、十地就同时修满。所以,十住位满称灌顶位,第十地修满时,也称灌顶位而成佛。如第十行智度修满,第十地智度也修满。海幢比丘头顶上现诸佛说法,就是事实的证明。而海幢实在是第十灌顶住菩萨。

这里说的“行布”、“圆融”这两个问题,尤其是圆融门中的“一位即摄一切位,一一位满,即至佛故”的玄理,有什么道理呢?据清凉国师说:“行布,是教相的施设;圆融,是理性的无碍。”教指的是经文,能诠之教;相是差别相状,就是四十二位的高低。为什么要有这种施设呢?凡是一切事物,皆要有个先后的次序,不然的话,就显得乱糟糟的。修学佛法也是如此。那么,圆融是理性的无碍,又如何说法呢?“理性无碍”,理性就是法界法性。初住菩萨所见的理性和十地、等觉妙觉,这二觉所见的理性,并没有两样,所以说“初发心时,便成正觉”。至于一位即摄一切位,便可以类推可知了。

 把《华严悬谈》讲完了“行布”、“圆融”二门,又将它会合起来说:教相施设的“相”,是即性之相,所以行布不碍圆融;理性无碍之“性”,是即相之性,所以圆融不碍行布。二者如车之二轮,不可偏废。

讲慈恩宗:在佛学上大都称它为“唯识宗”或“法相宗”,或者联合起来称它为“唯识法相宗”。然而,这里为什么称它为慈恩宗呢?因为创宗的祖师是唐三藏玄奘法师和他的第一门人窥基大师,他们先后都驻锡在大慈恩寺,因此以地而名宗,所以叫慈恩宗。

  至于唯识宗的命名,是根据《解深密经》、《分别瑜伽品》。《瑜伽品》上说:“诸识所缘,唯识所现。”慈恩宗且以五重唯识观为主要的修持法门,汇万法归于一识,分析八个识,主从的关系,极其细密而且很有条理,所以又名“唯识宗”。又为什么叫“法相宗”?“法相”这一名词,乃是根据《解深密经·一切法相品》而立的。“法”者,万法。“相”者,性相。《瑜伽师地论》上面,列为六百六十法而为代表,天亲菩萨缩为百法,这许许多多的法,一一皆有其性相,其分析之精微,可算是细入毫毛。所以,《瑜伽师地论》也是本宗主要的论典,至于《成唯识论》,是集本宗经论之精华,汇聚而为唯识法相之大成。

  综合起来说:识为能变;万法为所变。就能变义来说,立唯识宗,就所变义来说,立法相宗。本宗主要的经论,有六经十一论;十一论中,又有所谓一本十支。前面已经说过,玄奘法师是本宗的开山祖师。那么,对于玄奘法师的历史,应该有个简单的认识。玄奘法师的简史,在《三字经》上说:

唐玄奘,游西域。

玄奘法师出生于(600-664)他俗家姓陈,父亲名叫陈惠,曾经做过江陵令的地方官,有兄弟四人,玄奘排名最小,俗名叫陈祎。据《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记载,玄奘法师是河南洛州缑氏人。缑氏就是现在的偃师县。奘法师大家都知道他是宗教家、思想家、大翻译家、学术研究家、旅行家、留学生的圣人。

他出于世代书香门庭,天性聪慧。从小就有大志气。他有一位哥哥出家,法名长捷,住东都洛阳净土寺。长捷法师察知他这位弟弟很有智慧,就把他带在身边,教他诵习经论。当时隋炀帝当政,下令度僧,京城规定只录取二十七人,考官郑善果破格录取玄奘出家,他的原因是回答考官的一段话:“意欲远绍如来,近光遗法”。被录取出家。出家而后,奘法师跟景法师学《涅槃经》;又听严法师讲《摄大乘论》。他记忆超强,一听以后,就能记住无有遗滞。寺中的大众,震惊他的天才,恳请他升座复讲。他对事理的剖析有条不紊,真可谓一鸣惊人,由此声名鹊起。但是,这时候的奘法师,还是十三岁的童子。

  当时,适逢隋朝末年,盗贼群起。河南、河北一带兵荒马乱,草木皆兵。奘法师年龄虽幼,却有远大的见解,因而向他的哥哥建议:“此地已无佛法可言,既不可坐而待死,也不能白费光阴,听说唐高祖李渊称帝已在长安建国,那里比较太平,我们什么不去那里呢?”长捷法师听从弟弟的建议,于是兄弟俩来到长安。这时,正是唐高祖武德元年,国家初创,无暇顾及佛教。那个时候四川地处边陲,倒很安静,于是他们又一同来到四川。果然,一班高僧大德多聚集在成都。奘法师因而从景脱、基暹二法师讲《摄论》、《毗昙》。奘法师跟从他们在那里学习。武德五年,奘法师在成都受具足戒,顺便就在那里结夏安居学习戒律,他对于五篇七聚的戒文,一看就通,所看的经论,也多研习多遍。

  这时的奘法师已是名闻遐迩,但是他并不自以为满足。他辞别了哥哥,经过三峡,到了湖北荆州天皇寺,受地方信众的邀请宣讲《摄论》、《毗昙》,连汉阳王都亲自去礼谒听讲。当时法会的盛况,可想而知,玄奘法师就是一个大名人了。

奘法师讲完《摄论》、《毗昙》以后,又到赵州向深法师学《成实论》;又入长安大觉寺,就岳法师学《倶舍论》。当时,长安有两位硕学大德,法常、僧辩二法师,虽然是遍研众经,但专门喜欢讲《摄论》。奘法师也曾向他们叨教学习。两位大德对于奘法师非常器重,同声称赞他将来是佛门的法器,并且说:“你是释门的一匹千里驹,佛法的中兴,责任将在于你,可惜我们已经年老,看不见你的成就。”

奘法师虽然受到老前辈的赞扬,但他并不感到愉快,因为他钻研佛教以来,亲近过很多高人,他将所接收到各种经论的内容,作综合性对照,竟发现有许多矛盾而不能融会的地方,如性、相、空、有,众说纷纭,使得他无所适从。他自己在推想,这一定是西来圣典尚有短缺的问题。

  佛教来自西方的印度,况且早已听说,有所谓《瑜伽师地论》者,闻名久矣,未见其书。玄奘法师心想:我何不身游西域,亲自乞求?倘若有所收获,既可解我心中之迷惑,也可以禆益于佛教。当时交通不便,唐朝政府刚刚建立中央政权,不充许让僧人出境留学取经。玄奘法师西游的决心非常坚固,所以他有“宁向西方一步而死,不向东方退步而生”的志愿。因此,他违背了皇帝的诏旨,一个人悄悄地从西安至甘肃出玉门关向西方走去,他经过了八百里流沙,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艰险,到达印度,而完成他的所求。这其中的经过,有《大唐西域记》这本书,是玄奘法师亲自著作的,大家可以拿来阅读。经文上又说:

学瑜伽,祖弥勒。

  “瑜伽”,是《瑜伽师地论》的简称。《瑜伽师地论》有一百卷,是弥勒菩萨说,印度无著菩萨记录,唐三藏玄奘法师翻译。

《瑜伽师地论》的产生,有一段很奇特的因缘。据唐释道伦《瑜伽记》中说:佛涅槃以后,魔强法弱,小乘佛教分崩离析,且多着于有见;经过龙树、圣提婆等先后造《中论》、《百论》、《十二门论》等论,阐扬般若的“毕竟空”义,此时之众生又多着于空见。这时,有位了不起的圣者出世了,这位圣者法号叫无著,出生在捷陀罗国。乃佛灭度后九百年,公元4世纪左右,他在阿瑜陀国王城的西边,创立了一座精舍,率领数百人训练他们的禅法。无著虽然应现为凡夫身,实际上是位登初地的菩萨,证得定,获得大神通。他以神通的力量,上升兜率内院,要求“弥勒”菩萨阐扬《解深密经》一系而说“胜义有”的教法,因为弥勒菩萨是《解深密经》的当机众。

弥勒菩萨接受了无著菩萨的要求,讲《瑜伽师地论》,据说《瑜伽师地论》是弥勒菩萨在兜率天宫的弥勒内院所讲的经典,无著菩萨以定力上升到那里,夜里听课,白天再下来记录,形成文字,于是将《瑜伽师地论》写出来,先后弥勒又说了《现观庄严论》、《大乘庄严论》、《摄大乘论》、《显扬圣教论》、《究竟一乘宝性论》等五部论的著作。另外一种说法是弥勒菩萨下降到精舍《瑜伽师地论》,无著菩萨直接受到教诫,那是天人共知的事实。奘法师所“学”的“瑜伽”,出自于弥勒菩萨,所以经文上说“祖弥勒”。 玄奘法师到了印度,在那烂陀寺跟戒贤论师学习《瑜伽师地论》。讲到玄奘三藏亲近戒贤论师,学《瑜伽师地论》的故事很多,大家可以看《大唐西域记》,和《玄奘法师传记》就知道他为法忘躯的精神

经文上又说:

依戒贤,大论师,亲传授,历年时。

  上我们讲到玄奘法师为法忘躯,一个人前往印度取经,历尽艰辛终于到达印度,在那烂陀寺学习《瑜伽师地论》。《瑜伽师地论》虽然是弥勒菩萨所说的,但毕竟是过去的事。那么,玄奘法师究竟是跟谁学的《瑜伽师地论》呢?经文告诉我们,乃是“依”一位法号叫“戒贤”的“大论师”学习的。据《奘师传》记载,他先后经“历”了十五个月的“时”间,由戒贤论师“亲”自升座宣讲《瑜伽师地论》一遍。十五个月,则一“年”有余。宣讲,就是“传授”。

说起玄奘法师跟戒贤论师学习《瑜伽师地论》的事,有一段很值得一谈的故事印度摩竭陀国有一座极大的寺庙,名叫那烂陀寺。这个寺院经摩竭陀国六代国王的不断增建,其范围之大,可以容纳一万人以上寺院,可以说是国际的大学。这一座寺院,有七百多年的历史;寺中的讲座,每天皆有一百余座;修学的学徒们来自世界各地;师生一万多人,他们中间不曾有一人,犯过讥嫌戒。所谓讥嫌戒,是比丘戒中最微小的戒。

当玄奘大师前往西域印度的时候,那烂陀寺的住持是戒贤论师。那烂陀寺是当地最高的学府,教学的内容,有大乘、小乘三藏,五明、医方、术数,婆罗门教四吠陀典籍,文学、梵文等,各各分科,由各部门具有专长的大德法师分别领导教授。唯有戒贤论师无所不通,足够称为教授的教授。所以,全寺大众皆尊称他为“正法藏”,以表示对他的崇敬。

当时教学的全部经费,皆由历代国王所布施的田庄按时供给柴米酥油花果等等。寺中能解经论二十部者,有一千余人;解三十部者,五百余人;解五十部者,连玄奘法师在内,亦有十人。而其待遇,皆视其了解经论的多少,以定其等级的高低。可惜这座最高学府,教学制度管理精良的国际大学,却在公元一千一百年左右,土耳其亚拉比亚的回教侵入印度的时候,灭佛毁教,用一把火把那烂陀寺烧成灰烬,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地基。这是附带说说的故事。

戒贤论师号称“正法藏”是护法论师的弟子,他曾经是撰写《唯识三十颂释论》的十大论师之一,住持那烂陀寺很久。但是他患有风湿病很多年,剧痛的时候身如刀割、如针刺,故曾绝食,想以一死了脱。某一天夜里,戒贤论师忽然在梦中见到三位天人:一位是黄金色、一位是琉璃色、一位是白银色。他们都相貌端正,仪服鲜明。黄金色的一位对戒贤论师说:“你想要弃去这色身,是不是?你错了。佛经有云:‘说身有苦,不说厌离于身。’你的风湿病痛是过去为国王时恼害众生所应受的果报。你现在对宿世的罪愆,一方面应该诚求忏悔,安心忍受这些苦恼;另一方面应该宣讲经论,利益他人,罪过自当消灭。如只想一死了脱,苦终究依然存在。”论师听完了以后,马上至诚礼拜。那金色的人指着琉璃色的人说:“此是观自在菩萨。”又指着白银色的人说:“此是弥勒菩萨。”论师听说是弥勒菩萨,赶忙向他礼拜,并且请问弥勒菩萨说:“戒贤常愿生于尊处,不知得如愿否?”弥勒菩萨说:“你只须广传圣法,决定得生。”金色的人又指着自己说:“我是曼殊室利菩萨,我们此来乃是为了告诉你,不可因病痛而捐弃色身,那是毫无利益的。你应该阐扬正法,如《瑜伽师地论》等,使未闻者得闻,你的病不怕不会好的。何况三年以后,支那中国有僧,他生性好乐大乘,将要远来就你受教,你可等待他来,尽心教育他,使大乘佛法流传到东方,使佛种不致于断绝!勉之!勉之!”戒贤论师又向三位菩萨顶礼致谢,情愿接受尊教!菩萨们从隐约中失去踪影,从此以后戒贤论师的病也渐渐痊愈。

当玄奘法师历尽艰苦到达那烂陀寺,经接待人员引领拜见戒贤论师的时候,戒贤论师亲自下座,扶着玄奘法师,流着眼泪而向玄奘法师说:“你来得正好,我已等待你三年了。你一路而来花了多少时间?想必受了不少的苦吧?”玄奘法师自发脚至现在,正好是三年;至于一路的艰苦,那是一言难尽。然而,那是玄奘法师的夙愿。他说:“今天能拜见您老人家,吃什么苦皆有了回报。”玄奘法师又说,“只是您老人家说等待玄奘三年,玄奘有点不解,还请您老人家开示!”戒贤论师就对旁边照顾的弟子,佛陀跋陀罗说:“你将我已往的梦境,说给玄奘听吧!”佛陀跋陀罗遂将往事叙述了一遍。在座的人听完之后,莫不深受感动。尤其是玄奘法师,禁不住痛哭涕泣,自己在发愿求法之初,已经受到众圣的关注,深深地感到今后的责任重大,当下向戒贤论师一再礼拜,并且陈白说:“果如所言,玄奘当尽力听习,唯求尊者不吝慈悲,赐予教诲!”

  玄奘法师在那烂陀寺定居下来,马上受到寺院的优待:有事情随时可供使唤,出门有大象可骑,国王才能吃到的香稻米,他也有一份;那些平常用的酥油、水果,那是不用说了,一应具有。

苍天不负有人心,苦尽而甘来。玄奘法师为了佛教,几次濒临于死亡的边缘,皆由他的愿力感召,死里逃生。他译的经论,到现在还有很多人阅读;他的声望,在千载而后的今天仍然震烁人间;他遗留下来的舍利,在佛教徒的心目中,被视为至宝。受后人的恭敬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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