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阿弥陀经》易解(13) 
能仁讲堂
《佛说阿弥陀经》易解(13)
发布时间:2023-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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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体悟“观心无常”?

凡夫之心皆是妄心,心念是刹那不住、迁流变化的,而且变化得非常迅速,往往都是一个念头刚灭,一个念头又起;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妄心都是无常的,它让众生执著于一切万物皆恒常不变,而不知万物均有生灭之现象。例如你现在口很渴,想喝一杯茶,这是一个念头。喝第一杯茶的时候,你觉得这杯茶很好喝;继续喝第二杯,就感觉不如第一杯好喝了;喝第三杯,就有点淡而无味了;第四杯,就不大想再喝了。同样是喝茶,给你的感受却是不一样的,前后的心境念念迁流,这就是无常。

因此,不要观心是“常”,观“常”就是一种执著。佛教导我们要“观心无常”,就是为了帮助众生破除对“常”的执著。

除了观心无常之外,也可观一切万物之生灭。生灭即是无常。如花草树木等任何看得见的东西,皆有生灭。人、事也是无常,当无常到来的那一刹那,“是非成败转头空”,所有的财富、名利、情感,都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当你真正体悟到“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体悟到万法皆空的道理,你就能够真正看清我们这个身心世界的真实相,解悟无常之真义,也就不会再起执著了。

如何体悟“观法无我”?

所谓“观法无我”,“法”者,即宇宙万法,一切除心以外、为心所受用之境界皆名为“法”;“我”者,主宰、自在之义(佛经中所言“我”之一字,实为印度宗教之专有名词,切勿以中文字面之义而作理解。依大乘佛法之定义,“我”有多种含义,“主宰”“自在”即为其中最重要、最常为我们提及的两种),一切都能够自己做主宰,自身得自在方称为“我”。是故,若真有“我”,则“我”能主宰己身之一切,而无生、老、病、死等无量诸苦,自能永生不灭、解脱自在;而事实却与此截然相反,我们无法主宰自己的身心,不能于一切法而得自在,总是为八苦交煎,总是身不由己。

佛云“无我”,约有两层含义:一者,“人无我”;二者,“法无我”。“人无我”,即谓“我空”,乃就有情众生自体而言。“我”依五蕴而假立,而“五蕴非有”,本就虚幻不实,所谓“色如聚沫、受类浮泡、想同阳焰、行喻芭蕉、识犹幻事”,皆因缘所生。若因缘离散则五蕴灭,“我”亦无存,无实体可得;“法无我”,亦谓“法空”,则是约世间万法而说。一切法皆由因缘生,皆从因缘灭,亦无实体可得。

佛云“观法无我”,意在点化我们:众生的色身乃至宇宙间的一切事物之间,都没有一个“我”的存在。我们的身体是四大、五蕴的结合体,只是假合的色法而已,没有一个“我”的存在;世间的万事万物,亦都不属于“我”,一切都是缘起性空的。如果你认为色身及一切事物都是“我的”,那就有了“是非人我”,也就有了烦恼;反之,若能观一切无“我”,则“我”还贪什么!“我”还执著什么!自然而然就能看得破、放得下,豁达超然,解脱自在。

我、法二执,乃是桎梏众生沉沦生死苦海之枷锁,蒙蔽众生内心真如佛性彰显之尘垢。我辈修行人欲出生死苦海,求得解脱大道,当从“观法无我”中体悟我、法二空之真义,以破我、法二执之障壁——烦恼障(由我执而生,以贪、瞋、痴等一切诸惑,发业润生,烦扰有情之身心,使在三界五趣之生死中,而障涅槃之果)与所知障(由法执而生,以贪、瞋、痴等诸惑为愚痴迷暗,其用能障菩提妙智,使不能了知诸法之事相及实性),而证涅槃圣果。

阿难尊者请教佛陀第二个问题:“佛住世时,众弟子以佛为师,佛灭度后,众弟子以谁为师?”

佛言:“以戒为师。”

何为“戒”?略言之,“戒”者,梵云“毗奈耶”,华言“律”;又称“波罗提木叉”,汉译“分别解脱”;又称“尸罗”,汉译“清凉”。

俗世有规章律法,世人遵章守法而工作、生活,社会方能安定祥和;出家修道亦有戒律可供遵守,戒律乃规范修道人身语行为之准则。佛教僧团,无论其成员个人——比丘的修行生活或其团体组织——僧伽的羯磨制度,皆依戒律而行。

戒律之法由释迦牟尼佛亲制,乃修道之基、成佛之本;乃铸造三世诸佛之范模、成就一切如来之泥印。释迦牟尼佛乃至过去诸佛,原来也是经由如是戒法,原来也是“以戒为师”,历经三大阿僧祇劫之修行,而证成大觉。“以戒为师”之实义,即如来之本怀。

对个人修行而言,“戒”帮助我们止恶扬善,积福修慧,断除贪、瞋、痴三毒烦恼,令心安定,为进一步专注修行打下基础;对僧团建设而言,“戒”能维护僧团的和合有序,让众比丘在安定的环境中安心办道,利益有情。

印光法师有云:“大觉世尊,普令众生,复本心源,入佛境界。从始至终,唯戒是赖。若不持戒,尚不能得人天有漏业系之身,何况具诸功德,圆成种智?譬如欲归故乡,无戒足则不能至;欲采众宝,无戒手则无所获。戒为祛烦惑之圣药,戒乃灭幻苦之良方;戒实出生死海之舟航,戒是涅槃山之梯隥。不持戒而修善,福尽还须堕落。能持戒以修善,因圆必成觉道。汝等持佛净戒,遇诸境缘,必须了知三轮体空所谓“三轮体空”,乃指布施时之应有态度,又称三事皆空、三轮清净。就布施而言,施者、受者和所施之物,谓之“三轮”。行施后,此三轮相,不存于心,即体达施者、受者及所施之物皆悉本空,则能摧碾执著之相,是名“三轮体空”。一、施空。谓能施之人,体达我身本空,岂有我为能施?既知无我,则无希望福报之心,是名“施空”。二、受空。谓既体达本无我为能施之人,亦无他人为受施之者,是名“受空”。三、施物空。谓能体达一切皆空,岂有此物,而为所施?是名“施物空”〕,六尘即觉。自然根境不相黏,身心永清净。近为三有良福田,远作九界调御士。”故于现今末法时代,佛弟子唯有“以戒为师”,持戒修行,在现实的生活、修行中遵守佛陀亲制的戒律,努力践行佛陀的教诲,方能出离生死苦海,成就无上觉道。

阿难尊者请教佛陀第三个问题:“佛住世时,恶性比丘佛自能调伏,佛灭度后,应该如何调伏?”

佛言:“行默摈法。”

所谓“默摈”,就是对犯戒而不承认、不肯悔改的恶性比丘,由僧团作法,规定四众弟子不得与其言论、共事,他也不得与其他四众弟子言论、共事,以此方式令其悔改。在佛教里,此默摈法是很殊胜的。

佛住世时身具大神通、大威力,佛一去,恶性比丘自然伏罪,因为佛具有这种调伏的能力。所以阿难就担心,佛灭度后,这些人怎么来调伏?其实,在佛灭度后的一段时间里,依然有众多阿罗汉住世,他们亦是身具大神通与大威力的,亦能对恶性比丘进行调伏。阿难尊者问这个问题,更多的是为现今的我们而问,为将来连这些阿罗汉也不住世时而问。

对恶性比丘“行默摈法”,就是不和他说话,不和他一起共事,看见他就像没看见,低头就过去了,他问什么,也都不回答,以此来强迫他认识自己的错误,强迫他进行悔改。时间长了,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就会心生惭愧与后悔,就会慢慢改正,改过修善就好了。然而,现今的很多人由于没有正知正见,以世间所谓的慈悲、爱护去跟他共事、同他言论,殊不知这不但是没有帮助到他,反而让他没能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不思悔改,终是把他给害了。

佛所说的“行默摈法”,让四众弟子不与恶性比丘言论共事,并不是说放弃他,而是对他的一种教育。接受这种教育以后,如果他的心地调伏了,就可以让他再重新融入僧团之中,再教他持戒修行,再证道果。佛的一切教法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帮助众生出离生死苦海,成就无上觉道。“行默摈法”只是一种方式,或称一种手段,其最终的目的亦是在此。

阿难尊者请教佛陀第四个问题:“佛灭度后,于经典结集时,一切经首应安何语?”

佛言:“当以‘如是我闻’为经首语。”

在佛陀的十大弟子中,阿难尊者记忆力最强,一经于耳,永不忘失,故被尊为“多闻第一”。佛陀35岁成道时,阿难刚出世。20多岁时,阿难出家为僧,被选为佛陀的侍者。在侍奉佛陀的岁月里,他深受佛陀的教诲,跟随佛陀到各地弘法。以此因缘,如大海似的佛法,完全流入阿难的心中。故佛陀于即将进入涅槃之际,阿难问佛“一切经首应安何语”时,佛陀以“如是我闻”作为回答,既是让阿难于结集经典之时,铭记将佛陀当初宣说之佛法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不掺杂丝毫个人的见解,以防再生诤论,也是为了证信于后人,让后来者拜读经典之时能生正信,后能以信导行,圆满所愿。

以是之故,众阿罗汉皆遵从佛陀之教诲,于结集经典之时,以“如是我闻”四字置于经首,以证经中所说皆为佛语,真实不虚。这也就是“如是我闻”四字之由来。

佛陀乃大慈大悲大智大觉之人天导师,其住世时的一言一行,无不饱含深意。总结前文概而言之,自古至今,广为流布之佛门经典,皆将“如是我闻”四字置于经首,约有四重含义:

一、遵佛嘱。前文已言,将“如是我闻”四字置于经首乃佛于灭度前金口咐嘱,是故众阿罗汉于结集经典之时无不遵行,以示谨遵佛意,更藉此证信于后人。

二、断众疑。佛住世时,一切正法皆由佛金口宣说,口口相传,一切犯戒比丘,皆有佛调伏节制,故而佛门兴盛;佛灭度后,佛门正法当如何传承?一切比丘之行持又当以何来规范……诸如此类之因缘和合,促成了七叶窟结集经典之盛举。

阿难尊者也想参加此次盛会,却被当时僧团的负责人迦叶尊者所拦。迦叶尊者以与会者必须证得阿罗汉果位,而阿难尊者仍“爱惑未尽,习结未断”,尚不够资格为由,拒绝阿难尊者入会。接着,迦叶尊者更以神通于法会外设一石门,对阿难尊者言明,若能以神通穿过此石门,就有资格参加。阿难尊者随侍佛陀二十多年,“多闻第一”,“佛法如大海,流入阿难心”,若是少了他的见闻,结集的佛经必不完善。迦叶尊者此举可谓用心良苦,意在逼迫阿难尊者速证四果。

阿难尊者心中难过,更觉惭愧,又受了迦叶尊者的“激将法”,于是发奋苦修,希望能于法会开始之前赶紧证得四果。苦修至半夜,阿难尊者仍无精进,反而因太过疲劳而睡了过去。突然,他感得一股神力相助,当下大彻大悟,进入禅定后,即破除了一切烦恼,顺利证得四果。

其时,法会即将开始,阿难尊者以神通穿过迦叶尊者设置的石门后进入法会。迦叶尊者心中赞许,遂请他升座说法。

阿难尊者严整威仪后高升法座,忽蒙佛光加被,感得相好同佛。观阿难尊者庄严法相,会中众阿罗汉顿生三疑:一者,疑惑是否世尊再来;二者,疑惑是否阿难已成佛果;三者,疑惑是否他方佛至。待到阿难尊者将“如是我闻”四字说出,众阿罗汉三疑顿时止息。

三、息诤论。阿难尊者方证四果,较之与会大众,资历、德业皆不出群。今阿难尊者升座说法,若法无所宗,则众必不服,定生诤论。故阿难尊者于宣说佛法之前,先言“如是我闻”,明己亲承圣旨,一切所说皆我阿难亲从佛闻,绝非私自杜撰。如是,则言有出处,法有所宗,与会大众尽皆心悦诚服,自然法会和合,诤论不兴。

四、异外道。外道经首,先标“阿”“忧”两字。所谓“阿忧”,“阿”之言“无”,“忧”之言“吉”,无所不吉,故名“无吉”;或言“阿”之言“无”,忧之言“有”,一切诸法,不过有无,合称“无有”。此二字,外道以为吉祥之表、诸法之本,故以标摄,然此亦为诤论之源。

如来咐嘱置“如是我闻”等六种证信于佛经之首,既为使诤论不兴,以证其信,亦为别于外道荒诞不经之教义。《法华义疏》云:“立此六事,为简外道,外道经初皆标‘阿’‘忧’二字,如来教首六事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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